《中国经济周刊》记者 郑扬波

近日，银保监会公布全国专项办召开全国打击整治养老诈骗专项行动第2次推进会。《中国经济周刊》记者查询银保监会网站发现，为了一项行动召开两次推进会，这还是首次。

抓获犯罪嫌疑人2.4万人，追赃挽损118亿元

(资料图片)

这次推进会，介绍了近期打击整治养老诈骗成果。全国专项办平台已收到并转办养老诈骗举报线索5.71万条，公安机关共破获涉养老诈骗案件1.15万起，打掉养老诈骗团伙1580个，抓获犯罪嫌疑人2.4万人，抓获逃犯848人，追赃挽损118亿元。

一个半月前，在全国打击整治养老诈骗专项行动正在深入推进时，最高检公布了6个打击整治养老诈骗犯罪典型案例，揭示了养老诈骗的常见手段。

6个典型案例中，有的作案手法隐蔽，具有“专业性”，例如叶某亚等人假借中医专家诊疗之名诈骗医药费。有的涉案人员多、金额大，例如曹斌铭设立“爱晚系”公司，以提供居家养老服务、进行艺术品投资等“老龄产业”为幌子，实施诈骗。

先看假借中医专家诈骗的叶某亚案。从2020年11月开始，叶某亚等5人开设艾灸馆，在不具备中医医疗机构资质的情况下，由没有取得国家执业医师资格的人假冒中医专家坐诊，为老年人看病。叶某亚选择年龄大、家境殷实、曾有过大额消费记录、子女不在身边等特点的“病人”作为诈骗目标，将老年人骗至诊所。由假冒的中医专家进行虚假“问诊、把脉、开方”，叶某亚将普通中药材制作的“中成药”谎称是含有名贵药材的中成药，根据老年人的经济条件和消费能力确定价格，高价卖给老年人。至案发，他们共骗取9名老年人31.9万元。

2021年6月，上海市宝山区法院以诈骗罪判处叶某亚有期徒刑4年6个月，并处罚金10万元，其他涉案人员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至10个月，并处罚金。

再看受害人多、金额大的曹斌铭案。曹斌铭以投资养老产业为名集资诈骗，累计向11万余人吸收资金约132.07亿元，案发时，给集资参与人造成本金损失约46.98亿元。

犯罪手法套路满满

曹斌铭的违法行为，和他的“爱晚系”公司联系紧密。

判决书显示，2012年底至2018年，曹斌铭设立“爱晚系”，旗下有15家公司，以提供居家养老服务、进行艺术品投资等“老龄产业”为幌子，由负责集资的团队向有养老服务需求的老年人进行虚假宣传，夸大经营规模、投资价值，并许诺给付年化收益率为8%至36%的高额回报。

“爱晚系”套路多多。为诱骗老年人投资，“爱晚系”公司集资团队的手段包括免费发放鸡蛋、米、油等生活用品，吸引养老群体参加公司活动；向老年人宣传公司的老龄板块业务，夸大宣传养老产业前景、规模；使用极少数集资款设立根本不具备养老条件的养老社区、打造居家服务项目等，组织老年人参观、试住；邀请影视明星唐国强广告代言等。

“爱晚系”集资额超百亿元。“爱晚系”公司在骗取宣传对象的信任后，通过与老年人签订“居家服务合同”“艺术品交易合同”等方式收取集资款。截至2018年4月，“爱晚系”公司累计向11万余人吸收资金约132.07亿元。

吸收的资金被曹斌铭主要用于支付集资参与人的本息，支付高管高额薪酬、奖金及销售团队薪酬、提成，个人支配使用、挥霍消费等，少部分用于对外投资。

例如，“爱晚系”公司财务人员的证言说，曹斌铭利用“爱福家”项目非法集资，公司除了吸收老百姓的投资之外，本身没有赚钱。曹斌铭给公司高管人员及业绩较好的员工奖励汽车。

2018年5月14日，江苏省南京市公安局对“爱晚系”公司非法集资案立案侦查。曹斌铭担心资金链断裂，大量转移、隐匿资产，销毁、掩藏证据后逃往泰国。当年6月12日，国际刑警组织对曹斌铭发出红色通缉令。当年9月13日，曹斌铭书写《回国自首书》，表示愿意回国投案自首。同年9月15日，曹斌铭被逮捕。

案发时，“爱晚系”案件给集资参与人造成本金损失约46.98亿元。

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后认为，曹斌铭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使用诈骗方法非法集资，数额特别巨大，构成集资诈骗罪。法院判处曹斌铭无期徒刑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；查封、扣押、冻结的财物依法处置后，按比例返还集资参与人，不足部分责令被告人曹斌铭继续退赔。

曹斌铭不服判决，他的上诉理由包括：涉案公司均为合法经营，吸收的资金主要用于养老产业的经营；具有自首情节，申请从宽处理。

二审法院审理后认为，“爱晚系”关联公司中只有两块业务有经营收入，但根本无法支撑曹斌铭还本付息所需要的资金。曹斌铭明知无法归还集资款，仍虚构旗下基金公司国外上市的信息加大集资力度，最后携款潜逃。他虽有自首情节，但以养老为名针对老年人进行诈骗，案发前处置、隐匿资产出逃，归案后拒不交代资产去向，给集资参与人造成特别巨大损失。综合考量自首质量及犯罪的社会危害性，依法不予从轻或减轻处罚。

2020年6月20日，二审法院裁定，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相关判决书还披露，“爱晚系”负责集资的团队也因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被判刑，并要求“退赔各集资参与人的经济损失”。

接下来，相关部门对类似问题的处理态度非常坚决。全国专项办对推进下阶段专项行动提出的意见包括，再深挖一批养老诈骗问题线索。锁定有价值线索，要加快线索办结进度，严格落实“市级兜底”核查责任，对核查失职失责的依纪依法严肃问责。依法打击要再发力，要加强追赃挽损，最大程度减少受害群众经济损失。

责编：杨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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